“没有关系,”他说,“我们来到这世间,与生命中的过客或挚爱相聚离别,来到此地或者彼处,难道不就是为了游荡嬉戏?”然后,他从首饰托盘里拣出一枚硕大的电气石戒指,为我戴上,说:“你看,多美。”
两天后在帕苏帕蒂纳特,我遇到难得一见的欧洲印度教徒。一尘不染的白色中裤、手绣精细的帆布肩包,与他的苦行僧盘发构成强烈反差。他说,过往的一切已然忘却,像脱下的衣衫,如今的修行就如游戏,欢喜多多。眉梢眼角都是温和的笑意,但他也扬起手臂,委婉遮挡我的镜头。
我想起在泰美尔遇见的男子。他和他,在两日间相继为我昭示游乐世间的意义。我绕到儒雅的苦行僧身后,为他们,也为我自己,轻轻按下快门。
希腊,越蓝越美。
蔚蓝
五年前在日本旅行时,我在夏日之央到达北方的青森和北海道。
被大海的蔚蓝深深震撼,那时心里的独白正如八木重吉的诗句:
登上高高的山丘
内海的水一片蔚蓝
我的心,无尽崩溃
如此这般地,悲伤不堪忍受
(清泉浅井译)
那时我还年幼,浅尝了忧郁的味道后久久走不出来,眉宇间、文字里都是低落。那时我吟诵的悲伤诗句,现在看来总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