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做一次中国“文字狱”起因的调查,你会发现整人整得最起劲的,一是那些根本不入流的作家,出于嫉妒;二是那些已经写不出作品的作家,由嫉生恨;三是那些被写得比他好的作家,比得黯然无色而不甘心的作家,由恨而萌发出刻骨的歹毒;四是那些压根儿就以文章为登龙术、为敲门砖、为垫脚石,志在攀附巴结,其实是打着作家幌子的作家,为了达到目的,连杀人之心都敢有的;五是那些吃柿子拣软的捏,以作家为靶子、为猎物,根本不是作家却挤在作家行里来谋算作家的文学杀手,那就更是可怕了。这些人,无一不身怀绝技,无一不人其面而兽其心,无一不是想将正直文人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家伙。
这些文人,唯其志不在写,所以只要一有机会,或者结伙、成群,倾轧、排他,派性、门户,封王、称霸;或者告密、陷害,检举、揭发,批判、打击,压迫、厮杀。最可怕者,是那些能够倚仗自己的或他人的权势,得以放开手脚,来整同行的“文人式”小人或“小人式”文人,那一副杀气腾腾的嘴脸,甚至连皇帝老子都自叹弗如。
苏东坡被放逐海南岛,不一定是哲宗赵煦的意见,而可能是那些想整苏东坡的小人们,变态的施虐心理在作怪。据说,已贬往惠州的他,曾经写过一首诗,题名《纵笔》: